malate

！ATTENTION

介于作者兴趣所以不好说是不是人造的雷

有生子养娃等情节，CP洁癖者慎点

基于以上提醒阅读中如有不适作者概不负责

[04] 最近雷文和言情看的有点多，这章向着另一个极端雷去了，我，我不管（撒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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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

 

晴人做了一个梦。

他梦见自己漂浮在宇宙中心。周围没有声音，也没有光。他只是一个人，静静地躺在那里，不知从哪里来，也不知要到哪里去。

无重力的环境说是陌生，其实也算熟悉。他试图活动了一下四肢，但似乎没能移动自己的身体。动作并没有受到阻碍，应该是没穿那像橘子一样的防护服。奇怪的是，他没有感到寒冷。也没有氧气，却仍然能够自由地呼吸。这不符合常理。就算是神凭，他基本的构造也还是人类，断然没有可能如此舒适地在真空中生存。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意识到了，自己是在梦境之中。

也正因为是梦，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时间流逝。也许过了很久，又也许是转瞬之间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此，只觉得这似乎是他一直以来等待的“结果”。他并没有感到欢欣，同时也没有不安。在这样虚幻的宇宙中，好像回到了原点，晴人觉得自己仿佛陷在温暖柔软的被褥中，下一秒就能安稳地沉沉睡去。

但就在同时，他突然“看”到了光。柔和稀疏的光打在眼睑上，将黑暗驱散开来。接下来恢复的是触觉。就好像是回到了现实，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游荡，他渐渐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下倚靠着的物体，支撑着他靠在角落。方才的自由好像是恍惚的错觉，而现在就连手指都不能移动分毫。

啪嗒。

有什么在微弱的重力下落在了他的脸颊上。温暖的、轻柔的，是液滴。一滴两滴，像是清晨的露水。然而味道却是苦涩的，仿佛嗅到了冬天的寒冷。味觉也恢复了。

于是他睁开了双眼。

 

“……你梦见什么了？”

晴人躺在床上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。艾尔艾尔弗站在床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背后是明亮到刺眼的落地窗。晨光真是叫早的最好道具，只要这么一晃，神仙也睡不下去。

这当然是现实世界。他从未对阳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好感。

“不好意思，今天起晚了。”虽然下意识地回了对方一句，但晴人仿佛还停留在梦境当中。眼前熟悉的卧室和一号机的驾驶舱重合，空无一物的墙壁却映出满是警告提示的屏幕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方，但耳边却萦绕着刺耳的警报。明明是刚睡醒，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，四肢像是灌了铅，连坐起身来都像是按了慢放。

从小臂到指尖整个是麻木的，针扎般的疼痛像电流一般向末端传递，他低下头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双手抖个不停。

“……”艾尔艾尔弗沉默了片刻，转身抽出了两张纸巾塞在他手中，说道，“擦擦脸。”

而他拿到纸，动作迟缓地一摸，才发现脸颊上湿漉漉的全是眼泪。

晴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模糊是因为自己在哭，他心中反而一片平静，就像是情感与肉体完全割裂开来。毕竟他只是那个一无所知，就心满意足地死了的人。没有记忆，没有自我，也就没有遗憾，没有不舍。

或许那时的死人才是现在的他。而不是那个流木野咲口中的，温柔强大的时缟晴人。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恐怕是再也找不回过去的记忆了。那些过去早已经不是他的东西。就像是他的生命，一起在宇宙中燃烧殆尽。他就是那个面目模糊的空壳，徒有其表，却再也不是他们挂念的深爱的为之流泪的那个时缟晴人了。

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，虽然稳稳坐在床上，却仿佛找不到一点支撑。大脑之中也是一片空白，无论怎么回忆，也只有这一段时间的只言片语，和好像有宇宙一般广阔的驾驶舱。

“我梦见我死了。”他的手终于停止了颤抖。无论如何动作都感觉不到一点麻木。“我就那么倒在一号机里，虽然睁着眼睛，却什么都看不到。重新死一次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。”

床边一沉。艾尔艾尔弗没有说话，直接坐到了晴人身旁。晴人盯着他的一头银发在刺眼的阳光下闪闪发光，很有抬手摸一把的冲动。但看着和“记忆”中截然不同的轮廓，他最终还是没了勇气，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。

艾尔艾尔弗的手白净但不纤细，相反厚实而又粗糙。指节掌心全是老茧，一看便觉充满力量，无疑是一双属于战士的手。而晴人自己的手像他的脸一样永远的停留在了发育期，还处于未抽条的阶段。艾尔艾尔弗虽然没有把手抽走，但却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。晴人没管他，只是用力地抓了过来，攥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。

他继续说道：“说是一个梦可能不准确，我觉得这才是我唯一的记忆。梦境归根到底只是加工过的幻想，但记忆不一样。你们从未对我提过的事情，那么真实，那么完整。直到想起这段才发现之前那些都不算是我自己的东西。”

艾尔艾尔弗仍旧没开口。晴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，却出乎寻常的轻飘飘，这大概也是梦境的影响。“我还看见你也在一号机里。你抓着我哭得声嘶力竭，整个舱里都是你的眼泪。”

“……应该是记忆。鉴于你在最后耗尽了所有RUNE，那段应该是你，现在的你最初的记忆。想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
晴人本来有一肚子问题想问，被他这么一搅合也没了刨根问底的心思。那些答案虽然重要，但都比不上手中切切实实的温度。他满心都是自己“最后”看见的，那张浸在泪水中的脸。晴人带着不知由来的恍惚说道：“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，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使得上劲儿。你知道吗，我看着你，只想做一件事。”

他轻松地，顺畅地，举起双手捧住对方的脸，轻轻地吻了上去。

 

艾尔艾尔弗没有迎合，却也没有将他推开。手揪着晴人的袖子，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。晴人放开他的时候，他一脸茫然地盯着前方发着呆。

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我醒来你就这个态度，但我却记得你亲口说你是我的朋友。过去的事我记不起来也不想管了，事实上至今我仍然不敢相信居然能死而复生。但既然我得到了这次机会，就不能再让它这么白白的浪费——”

“我的一半。”

晴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。艾尔艾尔弗的手还在他胳膊上，却无意识地越抓越紧。“我也有一个问题。”

他终于抬起头来。晴人看见他渐渐红起来的眼圈，紫水晶般透彻的双眼中波光潋滟。

“……你的生命，有我的一半。你凭什么……你问过我的同意吗？”

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。

晴人只能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。虽然是个很扭曲的姿势，但他还是紧紧地、紧紧地抱住了艾尔艾尔弗。

“那你还可以再分给我一半吗？我保证，保证好好珍惜。”

 

回答他的是滚烫的泪水。渗透薄薄的衣料，像一把火烧进骨髓。

TBC

想不到吧，之所以每章分的这么短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单发一章啊！！！

也是强行加速剧情，太久没写，复健中。更新时间未定，我努力，大家是砖是沙积极评论呀_(:3」∠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