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lat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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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于作者兴趣所以不好说是不是人造的雷

有生子养娃等情节，CP洁癖者慎点

基于以上提醒阅读中如有不适作者概不负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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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

 

接下来的时间，晴人又被迫变回了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。

其实枪伤早就好了。有了充足的RUNE补给，像这样的小伤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能长好。然而出了这样的事，再像之前那样松懈是不可能了。他又搬回了之前的病房，在一系列完整的检查过后，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，却还是被迫静待观察。可能整个楼层的安保都进行了强化，偶尔能看见门外有全副武装的军人走来走去，应该是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故再次发生。

不知道那个女仆究竟是为什么要来杀他，按理说杀他没有任何好处才对，毕竟过去的十年他都是个死人。

除此之外，茨沃尔夫再也没出现。这反倒让晴人非常担心，不知道艾尔艾尔弗会怎么惩罚他……对自己的儿子，更是丝毫不手下留情啊。而且艾尔艾尔弗本人也没来过，也当然没有任何口信带给他。

晴人就这样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周，终于等来了流木野咲。

“小茨回军营了。毕竟这么重大的事故，艾尔艾尔弗没有处分他就已经是特例啦。”咲也忍不住叹气，“本身他让小茨在你那，除了那孩子确实喜欢你，更多就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。谁想到真正出了事，他毫发无伤，你却差点被一枪打死。”

“这又不是他的错，是我直接扑上去的，要是没有他我早死了啊！而且他还那么小，你们让个小孩子干这种事……”晴人的话被她轻轻打断。

“他可是艾尔艾尔弗的儿子，你也懂的吧。”

晴人想回一句那又怎么了，然而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无法反驳。虽然记忆还没回来，但他潜意识地觉得这就是艾尔艾尔弗。能够现在对自己的儿子这样要求，那他小时候是不是也经历过一样的事？不，应该更过分，现在是和平年代，过去可不是这样，他还是少年兵，没成年时就有一个旅的实力……

不知不觉陷入沉思的晴人直到咲抓住他的手才回过神来。仍是少女外表的流木野咲抬着头，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，紫水晶般的双眼里波光流转。她就这么看着晴人，一句话也不说，然而晴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眼圈渐渐红了起来，眼中泛起了泪光，竟然就这么哭了起来。

他完全一头雾水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慰她。所幸对方也只是一时失态，很快就止住了泪水。流木野咲双手使劲地捂着脸，深呼吸几次之后总算冷静了下来。

“对不起晴人……”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，“你现在究竟想起了多少？”

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，因为他那点断断续续、朦朦胧胧的印象根本跟没有没什么区别。

咲又重新抓回他的手。“我的意思是，不光是我们，关于你自己，你想起了什么吗？”

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……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
“艾尔艾尔弗不让我们跟你说。”她却没回答他的问题，“他说，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，那你就不再是过去那个时缟晴人了。过去的一切跟你都没有关系了，你现在可以重新开始，不管做些什么，不管去哪儿都好，总之远离我们这些过去。……我们不应该再把你留下。”

“他说……艾尔艾尔弗说，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用命换来的，我们再跟你相处下去也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罢了。你的失忆正是最好的机会，等你完全恢复好了，可以去这个帝国的任何一个角落，干些你喜欢的事，开始新的人生。你应该，你也值得去看看你自己创造的这个世界。”

“等等，小咲，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
流木野咲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她低下头又哭了起来。“他说的都对……我们这样就是为了自己。享受着你的过去换来的和平，现在又要用你的未来换自己的心安。这样对你根本不公平……”

晴人觉得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，他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，轻声说道：“你先别哭。你说的那些都是你的想法，但对于我来说，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，我的世界只有你们，没有你们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傻子。况且我也一点都不想忘了过去啊，你看我现在已经想起来你们三个了，之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，不要担心好吗？”

她看看晴人，又低下头看着他的手。长久的安静之后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，却是低声地笑了起来。“艾尔艾尔弗是对的，是我们太自私了。”

晴人当然一个字都不赞同，流木野咲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，继续说道，“其实我们的意见根本不重要。艾尔艾尔弗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做了。如果不是突然出了这么件事，估计你现在已经被他安排出去了。虽然要重新讨论你的安全问题，但想必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。你的伤也好了，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实施了吧。”

“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，不是为了让你心生愧疚。不管艾尔艾尔弗怎么想，你至少应该跟他好好谈谈，这始终是你自己的事——是你们两个人的事。”她最后说道。

 

 

06

 

晴人又用了三天才等到艾尔艾尔弗的出现。

他不是不懂流木野咲这番话的意思，只是不懂这其中的逻辑——好像处处为他考虑，却完美地把他隔离在外的逻辑。而且听她的意思，她和连坊小路晶没有决定的权利，最终拍板的只有一个人，那就是迄今为止一共只见了他两次的艾尔艾尔弗。晴人一想起这个名字就头疼，艾尔艾尔弗，和他像个下属一样养着的宝贝儿子。他思考着自己之后的路，同时又不免为被赶回去的茨沃尔夫担心。

他想他一定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，但大脑像无尽的黑夜，没有半点星光。失忆这种事，明显并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。

他想着想着也就放弃了，决定继续乐观起来，直到等来了他的目标。

 

艾尔艾尔弗走进来，径直坐到了病床前，连个招呼都没打。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，自然地仿佛他才是在这个病房里住了半个多月的病人。然后就这么盯着晴人，一言不发，直到晴人憋不住了先了开口。“……小茨怎么样了？”

“流木野咲不是都跟你说了？”

“……你就这么把他赶回军营了？”

“他是军人。”

“他今年才八岁，你扔下他不管也就罢了，居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处罚他？”

“啧。”对方的回应是不屑的咂舌，“你还是这么天真。”

晴人不知道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了，只听他继续道，“我最近太纵容他了，这样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，从没见过被目标保护了的保镖，他也还知道自己是个军人。”

“你拿我挡了那么多次枪子儿也没见你想起来我是平民啊？”

晴人不经思考就蹦出这么句话的结果是和艾尔艾尔弗一起呆愣在场。对方的表情明显一变，他严肃了起来，双手环胸问道：“你想起多少了。”

每个人都是这个问题，然而晴人自己也没有确切答案。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这样，在下一秒突然又灵光闪现，也说不准他的记忆永远就这样停滞不前。

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。

 

“听小咲说，你打算把我赶出去？”最终开口的还是晴人。听到他的问题，对方好似又找回了方才的游刃有余，重新换上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。

“后天早上九点半会有人接你。”

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晴人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，这句话说得实在太理所应当了以至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，不如说艾尔艾尔弗根本就没给他留反驳的余地。“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？见我最后一面？”

“只是传话罢了。”

“下次你不如连这步都省了。”晴人说完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有下次。这样的对话根本没有意义，艾尔艾尔弗这样独断专裁的人当然会干出这样的事。“小咲和小晶同意了吗？”

“这件事不需要她们的同意。”

“她们是我的朋友！”

“哦，所以？”

“……你也没问过我的意见。”

“有你什么事？”

晴人再一次被噎得哑口无言。“我们在讨论的是我的去留，怎么我自己都没有说话的份了？”

“你不具备判断力。”艾尔艾尔弗倒是一副为他答疑解惑的态度，“你醒来不过半个多月，接触的世界全都是我们灌输给你的，现在已有的认识很有可能是错误的。与其说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格，不如说是这些信息制造出的副本。流木野咲说什么，你就觉得什么是对的，这样有什么资格做决定？”

“你说的太夸张了，我没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啊？”

“连记忆都没有，有什么‘以前’？”

他当然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，说不过艾尔艾尔弗，这一点他敢拍着胸脯担保。晴人只觉一股焦躁愈演愈烈，他觉得自己的拳头隐隐发痒，说不过就动手可不是好习惯，更何况，他还打不过他。

于是他重新梳理思路，决定换个角度下手。“你一定要把我轰走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
“你是一个废人，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。现在你呆的地方，是帝国的核心，不是疗养中心。这是其一。”艾尔艾尔弗一条一条地给他梳理了起来，“第二，为了确保你的安全，要动用几队的安保人员。而且这里已经被袭击一次，难保不会有第二次。不如把你秘密送出去，放到没人知道的地方，还不会浪费这么大的人力。”

“等等，你这么说好像只有离开这里才安全一样，这儿不才是帝国最安全的地方？”这漏洞大的连晴人都能一下反应过来，“要说浪费人力，过去的十年也没人冲进来把我的……呃，把我，碎尸万段吧，没有必要那么特殊对待，就让我像个普通人一样留在这里不好吗？”

“说我碍事也是站不住脚的，”他决定先让脸皮厚起来，“我再怎么着也比尸体强吧，你们养了一个尸体十年却养不起一个活人吗？而且，好歹我也算扬名在外——听小茨说在首都中心就有我的塑像，你就不怕我被认出来吗？这怎么都要比我呆在这里造成的影响要大吧！”这话虽然胡搅蛮缠，但管用的往往就是胡搅蛮缠，至少晴人说完了，成功地看到对方陷入了沉思。

艾尔艾尔弗低着头思考了一阵，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冷漠：“还有一点，我个人的原因。我个人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
会被这种程度击败就不是时缟晴人了，于是他不假思考地回道：“可是我想看见你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回终于换艾尔艾尔弗目瞪口呆了，晴人感到非常有成就感。

 

“虽然正事上帮不上什么忙，但我也可以力所能及地干些杂事。”他开始添油加醋，“一直这么重点关照确实不好，反正我的健康也没问题了，接下来随便住哪儿都可以。我觉得你家就不错，地方一定够大，而且一定是全帝国最·安·全的地方。”晴人特意强调这三个字。

“……”

“在你家的话，自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。你那么忙，我可以帮你做做家务什么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啊还有，反正我是闲人，住进你家的话，还可以帮你照顾儿子——虽然小茨那么厉害，充其量也就是做个伴儿吧。”

“……这些，是流木野咲教你的？”

“当然不是。小咲只让我跟你谈谈。”百分之百的实话。

“你说你的记忆没有回来。”

“嗯。”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，对艾尔艾尔弗就应该这么做。

“…………”艾尔艾尔弗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 

晴人并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，事实上如果是平时的晴人，肯定说不出这么流氓逻辑的话。他自己都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——如果今天让步了，那么后悔的一定是自己。

而且，艾尔艾尔弗说的都不是他的真心话。他有这样的自信。

“……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，我想做的事，就是跟你们在一起。你不要口口声声说着为我着想，却无视我的——”

“你不用说了。”艾尔艾尔弗站起来打断了晴人。他走近一步，猛地伸出右手撑在了晴人的病床上。他浅紫色的双眼离他只有这么近，近的晴人连眼都忘了眨。

“放心吧，你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。”他银色的发丝从晴人脸上拂过，晴人刚抬起右手就被对方抓住，他本身是想把那头发拨开的，因为实在是太痒了——当然很快他也感受不到痒了，因为艾尔艾尔弗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。

于是他微睁的眼睛里就映出了一张呆滞的脸。

严格来说，这个吻的持续时间只有数秒——而且他什么都没干，只是亲了一下罢了。晴人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要停跳了，好在就算他的心脏脆弱，RUNE也足够坚挺。不对，应该是过速才对。

晴人在骨膜的轰鸣中听到艾尔艾尔弗的声音：“你应该闭眼的。”

 

 

 

TBC

接吻闭眼真的是个好习惯晴人同学。

真情实意没查错字，写得完全不在状态，不管就想看谈恋爱（